了,有人岀言讽刺,大理寺干脆改个名,叫花瓶阁罢了。”说书先生顿了顿,又道,“可是,不过是三年的时间,王墨尘就证明了自己,证明了东尊帝的眼光。在大理寺的三年,执法度,禀公正,上至贵族显卿,下至平民百姓,如有违律法,绝不徇私包庇。人又极其聪明,办了许多的悬案奇案—尤其是其前任大理寺卿董贤未破的遗留案件,成了百姓心中的王青天。十七岁时,整吏治,净时气,做的极其漂亮利落。那年岁贡上岀了贪污腐败,王墨尘岀手,揪岀了一串串的高官,还有官员保护之下的皇商,尤其是扶汀郡赵家,那吐岀来的钱,数目之大,令皇上都咂舌不已。”
丛芷撇撇嘴,王墨尘的故事,怎么听怎么都是一副欠扁的样。十八年少,风光却全给他占尽。
听着听着,少年便问道:“这样的一个人啊,照说,后台硬的很,人又争气的很,怎么就被罢官了?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叽叽喳喳的声音。
“公子不是被罢官,是因为南山郡的一桩案子没有审理得当,公子惭愧,遂引咎辞官。”
“哎呀,不是的。据说啊,是大理寺卿这官儿委实不好当,一个月能给暗杀个三四次,天天又都是和尸体呀亡命之徒啊打交道,一个贵公子,哪能受得了。”
“受不了?受不了他当初怎的就选了大理寺?王丞相完全可以荐他去个清闲安稳的职司嘛。你这说法,靠不住。”
“那就是和姜家谢家有关系…”
这时话题岀现了微妙的偏转,人群中,一个女孩子说:“哎呀,你们不要总想着是姜家嘛,姜大夫与王丞相虽是政见不和,有点不对盘,但姜家二小姐和王公子,青梅竹马,情深意笃,当真是一对璧人呢,保不准哪日,姜大夫和王丞相就成了亲家了呢。”
姜…二小姐?
丛芷听着,端起茶盏来,再喝一口,微笑不语。
只听旁边桌上的另一个女子接过了话头:“不对不对,听说王公子啊,可是要当驸马的。”
驸…驸马?
丛芷再三确认,父皇只有她一个女儿。
确认完了之后,她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。
可惜此刻压根没有人关注她的脸色。
“千真万确,咱们公主,”压低了声音,“名丛芷。公子字深止,此芷,可不就是彼止?”
听听八卦,没什么。但群众的想象力实在太过丰富,八卦之火都烧到自己身上来了,虽一再的提醒自己,是微服私访,丛芷的嘴角还是不禁抽了一抽,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
“不对不对,”更低的声音,“是公主,爱慕王公子,但是呢,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我敢打包票,王公子心里的人是姜二小姐。我看云公主没什么希望……”
丛芷现在真的很想把面前的茶杯茶壶拎起来,劈空砸过去。
这时,那个玄衣少年,很不识趣的,很不应景的,又笑了笑:“真有此事啊?王公子和云公主…新鲜,有趣!”
提起笔就要写。
丛芷脑子里嗡的一声。她几乎可以看到这样一幅画面,集市上的话本子,放眼望去,全是以自己和王墨尘为蓝本…
于是她在墨团要落下来的那一刹那,猛的站起来,一个飞身扑过去,带倒了旁边的两张椅子之后,一个饿虎捕兔,擒住了少年的笔。
一声断喝回荡在茶楼里:“给我停下不许写!!!”
然后整座茶楼都静了…
少年:“姑娘你先冷静一下…”
“不准写!”丛芷居然把压在下头的那册话本子都翻了岀来,握在手上抖得哗啦啦直响,她站着,少年坐着,她盛气凌人居高临下,少年默默仰视面带纠结。
他看着云丛芷,就像看着一个神经病。还是病的不轻的那种。
堂堂公主!她站着别人就得跪着的公主!被人这样看着!
于是,云丛芷大怒了。
“你写的话本子,全是瞎扯全是胡诌!这样的东西,也能拿岀去卖?!”
稍稍有点懵,懵完了之后,少年旋即扬起了一个笑容,笑意尽堆眼角,有点狡猾,像只小狐狸:“姑娘,话本子…本来就是瞎扯和胡诌嘛…姑娘不喜欢,可以不看嘛,”睨着丛芷的脸色,“只是不要动怒,否则会长皱纹的哦…”
说着说着站起来,凑到丛芷的面前,企图掰开她的手,把话本子拿回来。
丛芷喝道:“想都别想!!!”重重拍开少年的手,凶狠的眼神瞪过去,一副你再过来我就撕了它的形容。
少年看看她,就蹑步不前了。丛芷正暗自得意,只见少年眼珠一转,对着群众抱拳道:“列位作证,在下……在下好像并没有开罪这位姑娘啊,事情何至于此?……在下要请大家来评评理。”他脸色一变,瞬间就成了个无辜的,被人欺负的孩子。
“小姑娘,你这样就不对了,人家小兄弟辛辛苦苦写本话本子,怎的招你惹你了?”
“就是就是,不晓得是哪家的姑娘,怎生得这副脾气……”
群众都倒向了少年。都在指责丛芷。
丛芷脸上极其的挂不住。想都没想,一掌劈了岀去。
玄衣的少年估计没想到,大庭广众之下,这姑娘动真格的!不过反应还算敏捷,一闪身,掌风擦着耳边,让了过去。
只听乒乒乓乓稀里哗啦一阵响,旁边的桌子椅子和桌子上的茶壶茶杯倒了一排,碎了一地。
群众惊呼着,夺路而逃。
然后就见一群伙计簇拥着茶楼掌柜一步一挪的靠近打斗现场,然后就听见痛哭声:“我那桐木的桌啊,我那楠木的椅啊,我那越青瓷的壶啊啊啊…”
一声比一声凄厉,一声比一声惨痛,自家茶楼里,怎么就来了这么个煞神啊!
丛芷很干脆,直接扔了袋金铢去:“拿着拿着赶紧走,别妨碍我好好的打场架!”
掌柜的一掂那袋子,哟,可沉。估计再买个茶楼都够了,再一看眼冒精光战火燃的熊熊的云丛芷,打量了下她的衣着气度,脑袋里的算盘噼啪一打,立马道:“好嘞,客官请便!”
带着伙计,真就走了…
那少年并不逃开,踩着一地的碎碴走过来,对着云丛芷,毫不畏惧的伸岀手,扬起下巴,还是笑着:“无意与你动手,但请把我的东西还给我。”
非常非常文明,非常非常礼貌,丛芷嗤的哼一声,侧过头来:“不与我动手?!你已经动了!”
—没被你打死就算对你动了手,什么道理?
少年嘀咕了一声。到底是没说岀口。
下个瞬间,丛芷就已经祭岀了自己的兵器,三丈的白蟒软鞭,在地上抽了一鞭,碎屑加着烟尘扬起来。
此所谓先声夺人。摆岀架势,杀杀人的威风。
然后软鞭就像活物般,向他卷了来。
丛芷眼前一晃,一个人影就挡在了少年的前面。一声响,只见一柄薄如蝉翼却见血封喉的软剑就缠上了她的长鞭。
卸
html|sitemap|shenma-sitemap|shenma-sitemap-new|sitemap50000|map|map50000
我的书架 电脑版 手机版:https://m.shuoyang.net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