续。”
展馆经理拍着额头:“老板,您这样不按流程来,显得我很不专业,您知道吗?”
气球随风飘动,百合花香飘遍婚礼现场的每一处;蝴蝶不请自来,煽动翅膀围绕在花间;喷泉被阳光照射着,居然形成了一小道彩虹。
在黄栌说“我愿意”时,宾客齐齐举杯。
和孟宴礼曾给黄栌开的那瓶香槟同源的香槟们,被倒进水晶杯里,杯壁相撞,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,所有人都在说着对新人们的祝福。
黄栌手上戴着白色长手套,蕾丝质地,她以手掩唇,幸福得几乎又要哭出来。
但,婚礼上哭得最惨的人,是黄茂康。
这位老父亲,以一己之力吓退了孟宴礼妈妈以及其他女性亲朋的眼泪,泪如泉涌,还要摆着手,嘴里反复都是这几句话:
“没事儿没事儿,我没事儿,就是激动,激动的啊。”
“我没能拥有幸福的感情,我的女儿拥有也是一样的!一样的!”
“真好,真好啊。”
他一哭,黄栌也想哭,可是哭多了妆会花掉。
她捅了捅黄茂康的胳膊:“爸爸,别哭了!”
孟宴礼趁人不注意,和黄栌说悄悄话,担心她穿着高跟鞋会累。
黄栌摇头,也和他咬耳朵:“不累,但我穿得不是很熟练,一会儿踩到草坪我怕摔倒。”
孟宴礼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上,让她挎着自己:“不会让你摔倒的,孟太太,我会全程为你保驾护航。”
黄栌和孟宴礼携手走在草坪上,举着香槟杯给每桌来宾敬酒时,徐子漾靠在椅子里感慨:“孟哥和黄栌是真的配,我第一次见黄栌,就觉得她和孟哥合适,配一脸。”
徐子漾这人吧,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就有点爱嘚瑟,总想显摆点什么。
所以说到这个话题,为了彰显自己对姻缘上有特别的眼力,他还和程桑子说了早年在校园时,他觉得学校的一只三花猫和黑猫配,后来那只三花小猫生的小猫都是小黑猫的事情。
“要是有一天我画的不行了,我就改行,去当个月老,给人算算姻缘啥的也不错。”
他嘚吧嘚吧说一大堆,程桑子一句话就给他“将军”了。
她问徐子漾:“你眼力那么好,第一次见我时,看出咱俩配不配了么?”
“......”
徐子漾被香槟呛住,借着咳嗽找纸的动作,心虚地偏开头,指着孟宴礼和黄栌:“欸,你看,孟哥他俩这个角度挺好看,你给拍个照么?”
这种转移话题的技巧,在程桑子面前毫无作用。
拍照有专业摄影师,轮不到她。
程桑子一脸漠然,盯着徐子漾:“徐子漾,来,说说,第一次见我,你有了什么关于我们两个人的缘分预测?”
“......说实话吗?”
“嗯哼。”
“其实还真没有什么。”
徐子漾这话刚一说完,起身就跑,几乎撞翻椅子,松松垮垮系在椅子上的气球飞了两只。
程桑子提着裙摆追他,两人在草坪上追逐打闹,然后被水管绊倒,一同跌倒在青草地上。
徐子漾在摔倒时,护住了程桑子的头,自己摔得“哎呦”一声。
“当时是真没多想,就觉得你挺漂亮,合眼缘。”
徐子漾扶起程桑子,被她在胳膊上拧了两把,疼得呲牙咧嘴,但也还是稍微正色,和她说:“以前我和黄栌妹妹聊天时说过,说起过我对女人的态度。”
当时徐子漾这样说:
如果你说的喜欢,是时常想起她、想要谈到她,目光总是不经意追随她,无论发生什么事,总是优先希望她开心,并且看见她就开心的话。
这种喜欢,我是从来没有过。
“现在想想,我当时那些话,说得有点早了。”
因为没过几天,一场大雨过后,他就在“粉红桃子酒吧”遇见了程桑子。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意思是,你别计较过程,看结果,结果我不是对你死心塌地的么!”
程桑子松开一直掐着徐子漾的手,满意点头:“行吧,算你还算有良心。”
“不是,我都这么有良心了,你为什么还不和我办婚礼啊?咱俩要是早点筹划,和孟哥他俩一天结,多热闹。”
“去问我爸妈啊,他俩不喜欢你,说你穿得像个花蝴蝶,不像好人,不准我嫁。”
“不是,你等会儿,你爸妈说我像花蝴蝶?你那些荧光色的超短裙超短裤,别告诉我你一次都没在你爸妈面前穿过?!”
“对啊,没有啊~”
“......那我败了。”
徐子漾一脸痛苦和不情愿,但也还是说,“行行行,下次去你家前,我找孟哥借两套衣服,穿得素点,行吧?”
“徐子漾,程桑子!”
不远处,黄栌招手叫他们过去合影。
柳絮飘着,人工河里游过一对鸳鸯。大家站在花丛间,拍照留念。
摄影师提议让新郎把新娘抱起来,转个圈。
孟宴礼抱起黄栌,黄栌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,转圈时婚纱裙摆飞舞,两个人不约而同,相视一笑。
“新郎新娘,别光看对方,来,看看我这边,再来一张。”
摄影师打着响指,“对,看我,笑!”
孟宴礼在笑,黄栌在笑。
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笑。
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子吹了泡泡,泡泡飘动在空气中,黄栌被孟宴礼抱着转圈时,脸颊撞到一个,泡泡破碎,吓得她下意识闭眼,睫毛颤了一瞬。
孟宴礼眸色含笑,垂头吻她时,这一幕被摄影师抓拍到。
摄影师连着打了三个响指:“棒极了!”
与此同时,仲皓凯在国外,与几个同行艺术家坐在酒店餐厅里。
其中一位艺术家提出问题,问在坐的各位,有没有画过什么爱相关的主题画作。
问题被抛给了看上去最年轻的新人仲皓凯,他耸耸肩:“还真画过。就前些天,刚完成一幅画。”
有八卦的地方,就有人活跃——
“画得是你自己的爱情么?”
“小仲有女朋友没?”
仲皓凯噎下不喜欢吃的意面,心心念念陈聆刚给他发过来的婚礼上的餐食,心不在焉回答:“没有,画的是我一个女生朋友,和她的未婚夫。”
那幅画里,他画了两块奇怪的拼图。
一块是黄栌花图案,一块是混合的灰色,拼图边缘线条罕见,但它们恰巧拼合。
他把那幅画,送给了黄栌和孟宴礼,做新婚礼物。
“女生朋友?不会是你喜欢的女生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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