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何时都记挂着岳雪梅,就连自己的生死都预测在内,却连个只言片语都不为我留下----”
上官云凤无所适从地强笑了一下,忐忑道:“你该不会……生了他的气吧?”
白玉郎低下头,轻磕掌中银笛身,哂笑道:“看来,你对我爹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……怪不得他那般疼你,连我都快妒忌你了。”
上官云凤轻笑道:“我知道你不会的!如果我是你爹,也不会留信给你。”
“哦?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胸怀豁达,他不必为你担心的啊。”上官云凤微提了声音故作戏谑。
白玉郎望着她昏暝中隐稀闪亮的双眸,感激她的宽慰。心下复又怆然,仰首喃喃:“是啊,也许爹爹-----一开始就从来不‘担心’我。”
“不担心你就怪了!”身后山道传来一个朗亮俏皮的男音,二人闻声转头,两骑骏马缓缰行来,上官云凤蓦得一喜。
前首额发悬雨,扑闪着灵动大眼狡黠而笑的年轻男子正是陆少秋,也便是他们方才言及的小流星。他背上一个不知装了何物的包裹鼓鼓地突开一大块,层层包裹的油麻布角还在不时地滴着水珠。
一旁的青鬃马上,被颠得面色腊黄的美貌女子正是他的未婚妻义妹——连小君。
“小流星?你们……怎会来得这么快?”白玉郎语出的刹那,始觉自己掩饰惊诧的话颇有些笨拙。
陆少秋笑道:“不是我们来得快,是你们走得太慢了吧!”
他翻身下马,冷不防一旁的连小君持身不稳从马背上倒栽下来。
上官云凤惊呼声中,连小君已一头栽进了旁边下意识揽来的白玉郎臂弯。
白玉郎大感错愕,连小君更是羞窘难当,无奈周身虚软,挣扎得几下,才在众人搀扶下立定。
“小君姐,你没事吧?”上官云凤见她脸色苍白关切问道。连小君勉力扶额:“没什么……只是这几天里,老觉得头晕,过一会儿就好。”
“也是怪事!”陆少秋懊恼道:“我们离开阎罗谷那天她就开始头晕,每天都要发作几次。”
上官云凤闻言一震,急道:“你们进阎罗谷时,有没有吃谷口藤萝香草的茎果?”
二人错愕摇头。
“这便是了!”云凤凛然道:“阎罗谷里的金星丹铃草,草籽成熟的时候,会散出一种黄色的毒粉,这个季节,正是丹铃草结籽扬粉的时候,看小君姐的气色,像是中了丹铃草籽的毒!”
“什么?”陆少秋惊得一步窜上:“那会怎样?小君可千万不能有事啊!”
“小流星你先别急,藤萝香的茎果就是它的解药,这附近的山林也许能找到藤萝香。”
“那还等什么,我们这就去找。”陆少秋说话着便要迈步,连小君扯住他衣袖切切道:“小流星,不要走开,我好怕----”
她战瑟着将整个身子偎向他怀抱,陆少秋只得抱住了她细声慰道“不要怕小君,我们都在。”
上官云凤默默转过头,退开两步,白玉郎目光随向她。正不知如何进退,远天炸来一声闷响,霆光耀目,细密雨丝刹时化倾盆之势将正自茫然的四人淋个囫囵!
“大冬天的怎会打雷?这老天爷莫不是疯了!”陆少秋低骂一声,将连小君推进云凤怀里,指着不远处那座廊亭道:“云凤,你快带小君去亭子躲一阵,我和玉郎就来!”
雨势愈大,风雷交疾,山林漆黑得一片。远近景物在闪电的焰光中魅跃鬼舞,煞是可怖。
廊亭破败,南北俱通,东墙又塌损一隅,勉强容得四人四马。
白玉郎安顿好他和云凤的座骑,抬头正见陆少秋反吊了背上包裹护在胸前,好奇问道:“小流星,你这包袱里带的是什么,叫你这般紧张?”
陆少秋顿了顿:“是我娘的骨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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